??????“媽,我們醫(yī)院的病號還沒恢復(fù),這幾天我需要繼續(xù)隔離,還是回不了家?!比樯绞腥嗣襻t(yī)院感染科主治醫(yī)師王澄強遠在湖北黃岡,再一次“騙”了父母。這個“謊言”,他已經(jīng)說了37天。
??????大年初四,作為我市第二批赴湖北醫(yī)療隊隊長的他逆行去往湖北黃岡。從接到通知到踏上征程,只有短短十幾小時,王澄強立即進入臨戰(zhàn)狀態(tài)。
??????不過,臨行前,王澄強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。他猶豫再三,在出征前的最后時刻,瞅了個空,躲到安靜的角落,深呼吸后撥通了父母的電話。
??????不善于撒謊的他費了很大的勁,努力讓這通電話顯得一如往常。他告訴父母醫(yī)院接收了幾位重癥患者,他需要進隔離病房,近段時間不能回家了,叮囑父母好好照顧自己。
??????王澄強在乳山市人民醫(yī)院感染科工作已有17年,平時進隔離病房,并非“稀罕事”,所以他的謊話,“理所當然”的成立。“告訴他們我在醫(yī)院里,他們放心,但如果說我要到湖北抗疫一線去,估計他們能急得跟我拼命?!?/p>
??????為了能夠瞞住父母,逆行的一路上,王澄強這個糙漢子開始了細心的全盤謀劃,跟弟弟“結(jié)盟”,串通好口徑;挨個給親戚打電話,叮囑保密。一通操作結(jié)束后,他心里的勝算又加了幾成,畢竟父母不會上網(wǎng),很少看電視,現(xiàn)在又出不了門,簡直就是天然的信息“絕緣體”。
??????明明知道大費周折,還要“固執(zhí)”逆行,為啥?“健康所系,性命相托。”這是一名醫(yī)生的誓言。王澄強從不敢忘,所以,他的決定并不“逞強”:“對醫(yī)生而言,這是一種職責,因為醫(yī)生就是治病救人的?!?/p>
??????本以為自己在感染科工作很多年已經(jīng)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,一切困難都不在話下了,但真正進到大別山區(qū)域醫(yī)療中心的重癥醫(yī)學組后,王澄強才真切感覺到人的脆弱無力,防護面具滿是霧水,分辨不清眼前的一切?!昂芏嗳藛栁业哪蔷洹疄槭裁础?,在這都能找到答案:因為被需要,很慶幸,我來了!”
??????自從進入隔離病房后,30多天來,王澄強一如既往的忙,忙到甚至無法回想起這個階段都發(fā)生了什么。身邊的談話都被快速的腳步所代替,剩在他腦海里的只有那些碎片式的一晃而過的鏡頭。
??????這些鏡頭里夾雜著“酸爽”的感受,比如“勒緊的護目鏡”“鼻梁上紅腫的水泡在走動中越晃越疼”“長時間缺氧讓人昏昏沉沉”……但是,各種不適,都抵不過那種挽回生命帶來的成就感。
??????他甚至會想象,若干年以后,在一個閑庭信步的傍晚,也許有一個人向他走來,并介紹自己說:“我認識你,永遠記得你,感謝你,山東醫(yī)生?!?/p>
??????作為山東大漢,他卻很容易被感動。查房時患者慢慢站立起來的迎接,重癥患者躺在床上伸出的大拇指,出院患者站在不遠處深深地鞠躬……這些簡單的動作,讓王澄強感動不已。他覺得,正是生活里這種細枝末節(jié)的相互支撐,無私的愛與被愛,才讓人們有了前赴后繼的動力。
??????算算時間,再有一個多月,骨折的父親就能出門了,王澄強的“謊言”安全系數(shù)將直線下降。不過,他覺得,“謊言”在被戳破之前,應(yīng)該就能夠“打完仗”回家了。連路邊的樹都抽芽了,不日之后這邊肯定會充滿了店家的吆喝,還有那來來往往的行人,或駐足,或匆匆而行,好一番熱鬧景象。
??????如今,他需要做的是,趁年輕為這座城市再多奉獻自己的一份力!(Hi威??蛻舳擞浾?楊彩明 通訊員 王欣/文 受訪者供圖)